作者:麥可.帕默(Michael Palmer)
出版社:商周 2009/01/05
故事簡介:
奧運田徑高手在一次受傷後,運動生涯就此畫下休止符,因緣際會下進入醫學院就讀。在某次實習時,因誤判酗酒醉漢病情,頂撞主治醫生,被趕出醫院。在恩師推薦下前往巴西進行一項國際會議簡報,卻發生意外,被計程車載至貧民窟,遭蒙面歹徒毒打,最後受槍傷昏迷。醒來後,她的一側肺葉因槍傷失去功能而割除。後來她為了搶救陷入火場中的母親,連僅剩的那側肺葉也受損。雪上加霜的打擊讓她失去求生意志,正打算用盡任何方法結束生命時,一通來自保險公司的電話,將她拉回現實:她在巴西受傷治療一事,並無任何醫療及警方紀錄……
傑出科學家差一步就可成功研發出重建人類血管的新藥,卻因本身肺纖維化疾病,每一次的呼吸都像與死神拔河。支持其研究的基金會,為了延續他的生命,以順利完成新藥,便下藥將他昏迷,為他進行器官移植,植入新的肺。重獲新生的他,要求見腦死捐贈者家屬表達感謝,卻無意發現一樁離奇騙局……
不成氣候的私家偵探,厭倦了老是調查外遇等毫無成就的小案件,正打算另謀他職,卻在此時接到一件新鮮案子,調查一名被車撞死的無名男屍。無名男屍背後可疑的針孔,讓案件委託人懷疑他在死前曾被抽走骨髓……
一個神祕團體,打著柏拉圖理想國的理念,認為精英應該被留下,而低下階級的人,理所當然要成為犧牲者。他們懷抱著自命上帝的熱望,為何卻造成無數人無辜喪命?
在柏拉圖的「理想國」裡,將人們區分成三個層級:生產者(農民、工人等基層人員)、輔助者(戰士、低階管理人)、守護者(權貴人士),本書中從事跨國器官偷竊與移植勾當的醫療團隊,就以「守護者」為名,與全美首屈一指的「懷特史東」檢驗所相互勾結,不著痕跡地替病人多抽一管血建立組織配對資料,然後評估哪些需要器官移植的國際菁英值得拯救,再用不法的手段綁架那些高度符合病危菁英配對的無辜百姓。這些不知情的倒楣鬼輕則被抽走骨髓痛得半死,重則連心臟都得硬挖出來一命嗚呼。守護者的智能與學識高人一等,悲天憫人的胸懷也超越常人,原本應該為廣大的群眾謀求幸福,但名為「守護者」的醫療團隊,卻完全以一種唯我獨尊的心態草菅人命,直接盜用人體器官,比非法買賣還不如。
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是很有趣的對比:班,本是一個沒有成就感的二流偵探,潛意識裡一直想當英雄,真正投入「器官守衛」委托的任務之後,揭發世紀醫界黑幕的使命感就一直鞭策自己。親眼看見受害者朗尼父母的悲慟,以及單親媽媽珊蒂被硬綁上車,儘管自己經驗不足,甚至不敢開槍,還是一步步追到巴西深入敵營,歷經慘烈的刑求,差點斷送小命。娜塔麗,原本的生活就充滿意外,性格也比班強悍許多,先前的巴西之行遇襲又被摘掉右肺,之後又因為火災救出家人而讓僅存的左肺受重傷,打算輕生之際,卻得知自己在巴西的醫院根本沒有就醫紀錄。一方面是疑惑,再方面也是秉持反正人生無望乾脆豁出去查清楚的堅決,她再度衝到巴西追查真相,結果目睹護士被滅口,自己也差點被殺,幸好得到護士弟弟路易的幫助,得以潛入當初替她作手術的實驗室證實一切,才發現自己被槍擊的記憶根本就是被植入的假象!之後巧遇奄奄一息的班,兩人將各自追查的結果兜在一起譜出真相,攜手合作要救出已躺在手術室的珊蒂並揭發整個陰謀。
「守護者」因涉及不法,當然也有萬全的準備,他們擁有強大的火藥庫,並與巴西軍警勾結,加上大多數在地村民並不是很清楚知道他們的邪惡行為,所以大都自願協助他們為惡。諷刺的是,路易找來經驗老到的女巫醫調配毒草藥,偷偷放入實驗室的午餐裡,全球一流的醫師們就紛紛上吐下瀉兼迷幻不支倒地,這些自命「守護者」的白袍菁英,徹底被他們根本不屑正視的原住民打敗!直到阿拉伯軍隊進駐之後,情勢才逆轉。很可惜的是,路易和他女友都死了,娜塔麗得知恩師竟是害自己失去肺的始作俑者,還差一點被脅迫協助手術,幸好她在悲慟之餘仍謹記路易的指導,抓準時機割了道格的喉嚨,再加上阿拉伯王子剛斷氣,官員和隨行醫師了解真相之後,也願意幫助娜塔麗救回珊蒂;另一方面班也讓原本搞不清楚狀況的法藍克神父得知懷特史東實驗室的黑幕,最後一行人才能成功阻止悲劇發生。
筆者覺得最令人動容的是接受移植肺臟的安森醫師,當他得知自己的肺是從娜塔麗身上偷來時,他就決定要還她一個公道。之後娜塔麗和班揭發了懷特史東,經過對娜塔麗多方了解,他決定自殺,除了把肺物歸原主,也決定把重建心血管的新藥「莎拉九號」交給娜塔麗,完成娜塔麗行醫的夢想。在器官非法移植仍盛行的今天,多數人如果知道自己身上的器官是非法取得的,再怎麼內疚,想物歸原主還是得下很大的決心(可以說幾乎不可能)。娜塔麗和班是不屈不撓的勇者,安森醫師也是能徹底捨己救人的勇者,他們堅持正義、無所畏懼的精神,才是人類真正的守護者。
不管像「守護者」假維護理想國體制之名偷盜器官,或者某鄰國以壓制政治罪犯之實強取器官,甚至難以數計的器官黑市買賣,人體器官來源嚴重不足,讓接受移植者不得不鋌而走險,這也是不容忽視的事實。多一些捐贈的器官,在某種程度上能抑止這些黑幕的運作,至少讓有良心的人有多一些選擇。筆者認為:生命的價值應該是建立在對群體的貢獻,而不是建立在個人屍體的完整。但在民俗與宗教信仰仍不斷從中作梗的今天,捐贈器官觀念的普及仍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